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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籠絡人心的從來都不是善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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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元用最殘酷的辦法,讓他在三個月之內適應了新的身份。成功在三個月後,讓一個從未面世的“小王爺”出現在了皇上的面前。常暮的膽怯、禮數不周到,都成功證實他便是夏元那病了五年的小兒子。

自然,那群小乞丐沒有一個能活著。死了一群小乞丐而已,沒有人會去過問,只有常暮。

夏元沒有對他用任何刑罰,而是抓來了那群孩子,讓常暮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折磨致死。而最後讓常暮放棄抵抗的,是雲來客棧的老板。

關了常暮一個月後,夏元帶著常暮來到了雲來客棧,讓他站在遠處就這樣遠遠地看著。

老板依舊很熱心,客棧門前來了一批新的乞丐,也不知是不是夏元安排的。只是每每送上饅頭的時候,老板都會特意上前詢問一番,未果後失望地關上門。

年過不惑之年的老板膝下無子,一個人打理著這家客棧。對於他來說,那些死去的小乞丐早已變成了他的半個親人。事後常暮才知道,那日客棧老板和夥計商量了,想騰出一間臥房收留那些孩子。

可,夏元的出現,將這一切,都打亂了。

看著常暮眼中再次迸現希望,夏元滿意地笑了,他握緊常暮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道“喜歡麽,我為你準備的禮物。如果你再抵抗,下一個消失的便是—雲來客棧!”

冰冷的淚自常暮的眼角溢出,他抑制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。夏元見自己要的效果達到了,溫柔地輕笑,用錦袍裹著他問他是不是冷了。

旁人不知還以為靖王父子情深,孩子這般孱弱靖王都未放棄。只有常暮自己知曉,夏元根本就不是什麽仁義無雙的靖王,他是一只穿著人皮的惡靈!

大雪中,就在夏元抱起常暮的那一刻,常暮以性命相要挾:“倘若你敢私下做什麽,我敢保證,最後,你什麽都不會得到。”

聽到這句話,夏元一楞,隨即笑靨如花轉頭答:“傻孩子,怎麽會呢,你怎麽有事呢。放心吧,父王會讓你好好的,啊。”笑容中的背後,是常暮承受的所有的痛苦。

三個月,他成了夏元想要的小王爺。而這一切,都是為了那皇位,夏元需要一顆棋子來幫他奪取皇位。而這顆棋子必須要由他親手培養,這樣,他能才放心。

找了整整五年,夏元自己也沒想到,找到的竟然是個五歲的孩子。不過,這樣也好,孩子在乎的才最好利用。

夏元最擅長的,便是利用人的弱點來讓人繳械投降。他一直在找一個值得培養的棋子,那時看到常暮,他便知道常暮將來定能成大事。

小小的孩子,竟能一眼看穿他。這樣的人若能為他所用,大事可謀啊。

除了常暮,夏元還在找一個人,三年了,他都沒有找到。直到那日竹夕入府,常暮知道夏元找到了—一個沒有弱點的人!

常暮當然不知道,竹夕有弱點,便是他!

夏元一直覺著,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。只要稍加利用這個弱點,想要不著痕跡地除去一個人很容易。但,凡事都有例外,例如常暮。自從常暮出現以後,夏元便開始尋找沒有弱點的人。

就在常暮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,一席白衣的竹夕出現了。竹夕眼裏的純凈和疲憊,讓夏元看到了希望。就算是猜測夏元也不願放棄,將竹夕帶回了府中。

而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,都恰恰證明,竹夕確實是個沒有弱點的人。她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,更不在乎自己的地位,也不求錦衣玉食。

最讓夏元奇怪的是,竹夕屢次拒絕他的提親!靖王府主母,這是臨城千萬女子所求的位置,她竟然屢屢拒絕!不過,這樣的人,要麽為夏元所用,要麽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。

顯然,難得夏元找到了竹夕,他舍不得他死。

三年了,常暮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起反抗之心,直到竹夕出現。一年來的試探,讓常暮相信,只有竹夕才能救自己。這一年來常暮的不服管教,麻痹了那些監視自己的探子。

就在他們放松的一剎那,常暮決定出手,他和自己打了一個賭。用性命去打這個賭,賭錯了他寧願一死。

落在竹夕懷中的那一霎那,常暮幾乎要哭出來,竹夕會武功!他真的有希望走出夏元的束縛。

趁著掃地的婆子和那些奴才找自己的時候,他說出了真相,這個就連王府裏的人都不知道的真相。

看完了整整一頁的辛酸,竹夕有些心酸。她仰起頭看著窗外散發著柔和光華的月亮,蹙眉,若然真如常暮所言,那這夏元必然會是整個東夏最可怕的人。

工於心計不說,還能讓所有人都為他所稱讚。這樣的人,籠絡人心不用手段,用的是心!絲毫不帶善意的籠絡,看在他人眼裏卻滿滿都是善意,說他是毒蠍一點都不為過,殺人不見血!

竹夕神情凝重,倘若常暮會騙她,夏元會騙她,那麽一定不會騙她的只有一人。準確的說,那個根本不是人!

彌散著陰氣的生死路,兩旁飄搖著黑火讓人看著就瘆的慌。判官不喜歡白,竹夕特意換了一身黑色鳳尾裙來見他。有事相求,自然要如他的願,竹夕帶了上好的玉芷鴛鴦筆用來孝敬他。

凡人會撒謊,九重天的那些神仙們也會撒謊,但,陰曹的判官和小鬼卻絕不會撒謊。真是諷刺,神還不如小鬼!

竹夕的腳一踏上生死路,路兩旁的黑火便散去了,陽氣過旺可驅散噬人魂魄的黑火。 只是這來自地獄的陰氣,讓她的腳猶如踩在針氈上一般疼。

這身子在凡間養了足足一年,怎的還這般禁不起陰氣的侵蝕。定是上次被傷的狠了。竹夕加快了腳底步伐,只當這針紮的不是自己。一路向前,竹夕只看到路的那段,一席錦服的判官捧著生死簿早已恭候多時。

縱是腳下猶如踏著千針,在看到陸判的那一剎那,竹夕還是露出了笑臉。他能彼岸相迎,就證明這事有戲。

路還未到頭,竹夕便丟出了手中的桂花酒。說時遲那時快,陸判身形一閃,穩穩地接住了那快要落地的桂花酒。也不問竹夕來意,拔了塞子猛地嗅上一口道了一句“你這丫頭,這般出手,怕是所求不易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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